青漠

【文娱】无非因果（上）。

文/青漠。

说在开头：

是给ar@正青春，浪费的是我的青春 迟到的生贺，难免遗憾。若有明年，应该可以提前准备。有幸在文娱相遇，谢谢小天使。祝小天使生日快乐，要天天开心呀。考试顺利，学业有成。平安喜乐，顺遂经年。 脑洞也来自小天使。

上：

居中一盏灯，亮的有些刺目。

檀辞简忍不住眨了眨眼，垂了眼睫视线往下落一落。经纪人胳膊肘小幅度地捣他一下，按他们在外头商量好的，该檀辞简自我介绍了。

他唇角动了动，没说出话来。这是个陌生的饭局，四女三男，他一个也不认识。只对上一个照片里的人，坐在饭局的主位上。和照片里的人很像，又不那么像。

照片里更像风格鲜明的企业女高管，白西装知性干练，腰身也只细细一截。内搭低胸，勾勒半边轮廓，是欲说还休的香艳。对上眼前这个人，香艳从照片里不由分说地一跃而出，凝在她裸露的双臂上，跳在她晃动的翡翠项链上，抑或是落在她莹白纤细的指掌间。

经纪人打圆场，“陶总，这是——”

陶敏露捏着的酒杯端在半空中，歪着头晃了晃，径自道，“让他自己说。”

檀辞简能感觉到她审视着的目光，像掂量一件被罗绮锦绣包裹的货物，正考虑花什么样的价钱不会亏本。打从他答应经纪人的提议时，就已经预料到了这场会面。此时也没有什么好拿乔的，不是吗？

“陶总你好，我是檀辞简，您可以叫我小檀。”檀辞简低头致意。

陶敏露噗嗤一声笑出来，仿佛他一句话就已经取悦到她。她笑着放下酒杯，“别您来您去，难道我很老么？”

当然不。

陶敏露三十有四，并无一丝一毫的老态。只不过要比他年龄大一些，他还未想到怎样将话说得圆滑一点，旁侧已有人搭了话，“得了吧陶敏露，说个话怎么就这么慢，来小弟弟，你直接往她身边儿坐。”

陶敏露右手边的女人一边笑一边说道，说完往后头挪了位置出来。经纪人推了檀辞简一下，他上前坐了过去，经纪人随后在靠近门口的地方落座。

说是饭局，实则流光溢彩之下，珍馐佳肴放在宽阔桌上，并不是为了吃饭才组的饭局。檀辞简这时倒有些庆幸了，经纪人来之前催他三下五除二解决了一碗焖面。

他坐下来，坐姿规规矩矩，又引旁人发笑。陶敏露这回没笑，只歪过头问他，“今年几岁了？”

“十九。”檀辞简局促说道。靠得太近了，香水气味也像刺鼻，他下意识地打了个喷嚏。又没有话题接着继续了，冷场的架势直迫眼前，经纪人频频给檀辞简使眼色，檀辞简愣头愣脑看回去，没有精准接收到他的信息。

经纪人只得自己站起来，举酒道，“小檀呀，咱俩一起敬陶总一杯。”

檀辞简正要起身的时候，陶敏露去按他手臂，“不急。小檀能喝酒吗？”

十指纤纤，轻柔却有份量，如同一把炉火里烧至通红的烙铁，就这么隔着一层薄薄衬衫，烫在皮肉上，嗞啦嗞啦冒出皮肉的焦香。他自己觉得好似过去很久，外人看来不过几秒钟。檀辞简中规中矩地说，“能喝一点。”

“那留着回头喝，免得影响。”陶敏露莞尔一笑，话点到即止，人却悠然闲适，上挑的眼尾透出几分势在必得来。

檀辞简点点头，面上还有些许茫然。诚然是他自己答应的，为经纪人许诺出的美好前景，为这条稍微能近一点的捷径。经纪人劝他，通往山顶有很多条路，人们只会看到攀到峰顶的你，不会在意你走了哪一条路。他坐在这里，从来没有过讨好投资人的经验，也分辨不来陶敏露对他已是格外优容。影响什么，他隐有所感，但心里并不讨厌。

色相果然重要。倘若陶敏露矮胖身材，双重下巴，满脸横肉，粗鄙俗气，他还能做下去么？答案自然是否定的，故事也就到饭局为止啦。陶敏露在估量他，他何尝不是在衡量对方。身材一等一的好，黑色修身长裙，脖子上一圈儿蕾丝装饰，遮去更多遐想空间，偏偏无袖，裸着的两条白净匀称臂膊，如同两条蛇，银光闪闪，将将要缠绕上他，将他勒紧、束缚，与他厮磨、纠缠。

饭局不吃饭，就只是个局。局中人各有各的打算，檀辞简话少，基本上陶敏露问一句答一句，陶敏露问了几句也不再问了。经纪人看得急火攻心，本来喝个酒，活跃活跃气氛，半醒半醉，正好半推半就。现在倒好，檀辞简搁那儿当壁花，让他唯恐扫了兴。

其他人也跟陶敏露说话，他们谈投资计划，谈公司运营，谈节目冠名，那些是檀辞简目前不曾接触到的，故而只是无话。

他不说话，却也没有人忽视他。

十九岁的少年郎，野生的眉毛不及多做修饰，飞扬的眉尾藏在前额翻下的头发里，鼻梁挺拔，唇红齿白，漂亮养眼。

陶敏露说着说着，偏过头看檀辞简一眼，见他面目沉静，倒是个沉得住气的。她心里对他的评分又加一点。之前也有同他一样目的的人，皮囊出众，仗着一张脸做尽撒娇拿痴的能事，起初陶敏露还觉出几分新鲜，不过月余，就腻歪了。

檀辞简这样的，年轻俊朗，却自有一股恰到好处的分寸感。

时下人见面，要紧的是分寸感，不增不减，不多不少，既不过分探求，也不过分亲密，适合各取所需的关系。

他借她的能力更上层楼，她图他的色相一晌贪欢，十分公平，两不相欠。

（其余见微博“烂嚼风月”。我被屏蔽傻了。）

未完待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