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漠

情不可以无色,色亦不可以无情。
补档见微博@青漠,公众号狸奴走狗。

【鲤鱼】人间惆怅事(十一)。

文/青漠。

说在开头:

写的太糟糕了。以前一直不写大纲,是因为我看得到结局就没有动力写了,所以前十章都是现写现想,忽然某天路过楼下荷塘时,把大纲捋了出来。还是会难过他们要长大要分开要惆怅,先来BE预警,免得自己心软不忍。ooc也预警,结婚照大家都知道是哪张图吧?就先不放了。
感谢西瓜君的打赏,一大口亲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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赶在黎素笙毕业前,苏锦和排戏的时候,把黎素笙拽去跑龙套,虽然只是个丫鬟角色,走个过场的事情,但是黎素笙还是很慎重。第一次面对观众的心情是忐忑的,她在彩排时穿粉绣鞋,鞋底轻薄,踩在台上悄无声息,鞋尖上的绒球随着裙角的摆动也颤颤地抖了抖,她掌心发汗,下台后扑进俞之魁怀里,他们在厚厚的红绒幕布后拥抱在一起,偶尔会有一个吻,像是少年人偷尝情事,在某个排练的间隙里,情意密密麻麻地渗出来,从骨头缝里蔓延到眼睛里。他们不必有看客,把两个人的生活过得有滋有味就已然很好了。

“我看起来紧张吗?”黎素笙娇娇俏俏伏在他怀里笑,带妆彩排的丫鬟妆容还未卸去,眼角飞着一抹斜红,分不清是妆出来的胭脂红还是因为害羞而生出来的一点霞色。

俞之魁安慰她,“你在台上非常稳。”也是实话,彩排虽不似从前寒假时在台上时摄魂夺魄的感觉,但是亦有其玲珑可爱只处。原本黎素笙颊边有些婴儿肥,长久未褪去,现在贴了片子,反而正当好把那一点丰腴遮去,顷刻间便是一个千娇百媚的俏丫鬟。

舞台妆向来浓重,好似一层胭脂粉膏揉成假面,和一张芙蓉般的脸严丝合缝贴上去,是她又不是她。戏演完了,她便从戏里出来,活生生的跳将在俞之魁的面前,他只消轻轻巧巧一伸手,就能切切实实揽她在怀抱里。

县剧团的领导班子,对苏锦和一向重视,自去看过几场,回头便对人说黎素笙是个好苗子,说等她毕业就进县剧团。

俞之魁把这话学给黎素笙的时候,她欢欢喜喜道,“那我就能很快跟你天天上下班啦。”

他“嗯”一声,想的却另有他事。两人该做的都做过,只差最后一层捅破,或是确立正式的夫妻关系。他也非定力如此之好,只不过由爱生怜,娇娇软软,绽放在他的臂弯里。也许不需要做的更多,单是这样已然十分满足了。仿佛是他亲手养大一朵花,浇水施肥,看着她一日又一日逐渐成长,愈发美丽动人,开出属于自己的妩媚来。

他们家窗台上放着一盆栀子花,开出来层层叠叠的花瓣。如果说此时的黎素笙还像栀子花,芬芳洁白,带着一点小家碧玉的感觉的话,那么后来的她,无疑是一朵国色天香的牡丹。雍容已尽,华贵端庄,从含苞待放到花色倾城,整个绽放过程是完完全全属于他一个人的。

俞之魁会在这种时刻,心里升腾起一种巨大的满足。

生活像一列不断飞驰的火车,彼时他们都坚信,在朝着幸福美好的方向驶去。

但也许会遭遇一些不一样的事情,比如县剧团明确指出要黎素笙来时,俞之魁却因为一纸调令要去省京。

消息来的仓促,固然他们是想一点一点往梗好更远的地方去,但更多的,是两个人一起,共同缔造出那些美好的未来。

调令上只说要去,单是没有说哪一日去报到。两个人才因为黎素笙进县剧团稳了而高兴了不久,又因为俞之魁的调令搞的滋味难言,不约而同有些沉默了,在沉默的片刻里,黎素笙去抓俞之魁的手,她像玩心重一样,把自己的手指去嵌进他的指缝里,然后郑重其事道,“等我去省京找你呀。”

俞之魁忽然反手去握她,握得紧紧的,像是猛地下定决心,他目光灼灼,盛着一池深情看她,“素素,你嫁给我吧。”

黎素笙不闪不避说了一声好。

他曾预想过很多次,应该在什么样的场合下说出这种话,是应该在他们喁喁情浓时,还是应该在一个慎重而盛大的节日里来说出口,好让这一切都变得有纪念意义,但却未料到是这样突然的说出来。说出口的一瞬间,他才好似如释重负一般。

她的十八岁,如枝头鲜嫩的浆果,颜色饱满鲜亮,正当好的年纪,无比诱人。

说完好之后他们又吻在一起,彼此习惯了的唇舌,呼吸交错间是滚烫热辣的情意。

好日子将近,连关横波都忍不住问素笙,最近是有什么样的好事,天天都是喜上眉梢的模样,黎素笙羞了羞,低声告诉关横波,“我……跟之魁哥要结婚了。”

关横波震惊当场差些嚷出口,得亏黎素笙眼疾手快捂住她的嘴,在关横波一箩筐的祝福之后,紧接着石破天惊的一句,是关横波忽然问,那你家里人知道吗?

但有十分欢喜,忽忽蒙上一层阴翳。

后来几年里,她放假时回过几次家,第一回跑龙套拿的一点钱,也托人带回家去了,家里却并没有口信带回来,日子都在过,谁离了谁不能活。黎素笙起初还有期待,后来也就不多想什么了,也许以后挣钱了,寄一部分工资回家已是心意尽到,其他的,她还有她的路要走。

结婚几大件备起来,三斗柜,五斗橱,号称四大件与三十六条腿,两人单挑需要的买齐了,又把县剧团分的房子重新装修了一番,新刷了墙,俞之魁找来厚厚一摞连环画贴上去,白蛇传一路从许仙白蛇初相见,画到雷锋塔镇痴心人,笔法简练,罗裙衣衫皆勾做钉头鼠尾,颇有飘然出尘之感。

他们默契地没有提黎素笙的家人,倒是俞之魁带着黎素笙上过一回家里,父母本来看照片已是非常满意,见到本尊,又见儿子这样喜欢,也挑不出什么错来。

两人一应事务准备妥当之后,才去政府领证。不料又出了岔子。工作人员态度倒好,给他们解释说,八一年之前,结婚年龄是十八,从八一年的一月一日之后,年龄限制已经是二十周岁了。

她说着看向面前一对璧人,男女皆光彩夺目,手上紧紧牵着,平白不像小地方能够将养出来的人物,“不过两位也不必着急,你们还年轻,再等两年也不打紧。”

有意识办结婚证的多在少数,大部分人吹吹打打过了门,嫁好嫁孬还不是一辈子。

俞之魁自己心里有些过意不去,揽着黎素笙道,“素素,你放心,以后我一定会有盛大的婚礼和结婚证的。”

那时山盟海誓都可随便说出口,二十三岁调去省京意气风发的俞之魁,和亟待在舞台上大放异彩的黎素笙,该是人生中最单纯美好的一段时日了,乃至后来的翻覆都可归结于命运的无常。

悲欣难量,惆怅难度。

最后商量出来自己摆酒过这个仪式,大红双喜贴了几对,他们买各种家具把钱花的差不多了,黎素笙本来说要不不拍结婚照了,回头和婚礼一起补,俞之魁不依,拉她第二回去拍照。

流行穿红旗袍,素笙选了一件掐腰的款,襟前一枝花斜斜垂下来,头发全都拢在脑后,戴一串儿红色的细小的,整个人看起来成熟一点了。俞之魁穿白衬衫灰西装,大红领带配在一起。她和他连笑容弧度都如出一辙,长久岁月里养出来的默契,俞之魁替她上耳坠,两粒水滴型的坠子,小巧玲珑挂上去,随后这一切都被定格,照相馆老板还未换人,只说愿意不收钱,要留底片贴橱窗,俞之魁没答应,私心里他还不希望有人过早注意到他的花。

爱情是长长久久一次又一次的心动,即使他对她的眉眼熟悉万分,那唇是如何形状,眼笑起来会弯做几分,长睫楚楚颤动的幅度会有多大,但他见到红旗袍的她,仍然惊艳且动心。

艳光大盛,那红也衬她肌肤胜雪,掐腰掐出来一段风流无双的韵致。

两人拍完回家,没请其他什么人,给关横波苏锦和之类知情人,都是一早发过喜糖了。桌上算年节外的盛宴,连带着酒。俞之魁先前管着黎素笙让她没事少沾,但今天这样大喜的日子里,他亲自斟酒与她。

是两个人的热闹与喧哗,毋须旁人喝彩祝颂。

黎素笙喝了一杯之后,心一横在灯光里看他,笑盈盈问,“不是应该还有交杯酒么?”

“那你方才怎么不说?就能少喝一杯了。”他虽如是说,仍是去重新斟了酒,两人面对面坐着,都笑得像个二傻子,牙齿露出来两排,心里的欢喜怎么也藏不住。

他们手腕交叉过,亲密无间地共同举杯。

俞之魁既期待又纠结,照先前黎素笙一杯醉的酒量,今夜还不知如何的磨人。

但是仗着高兴,他也多喝了两杯,杯盘狼藉且随它去,要紧的是说迟也迟说早又早的洞房夜。

没有龙凤烛,是两根很粗的红烛,足够燃上一整夜。黎素笙先扑过来,毫无章法去咬俞之魁的唇,连带着解他西装扣子。

她跪坐在床上,如玉如瓷的双腿叠在一起,旗袍开叉往上撑了撑,露出大片肌肤,同时低头解他西装上唯一一颗扣子,摆弄了半天没解开,脸上还挂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,扁扁嘴抬眼看俞之魁。

俞之魁从善如流自己脱。

未完待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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